我来做一个梦

反正没人看 所以我自己写爽了就行

旧事

cp:我紘

warning:第一人称 站街但不黄 有残疾


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再见到过下野紘了,最后一次见他是去年的冬天,他还是穿着我第一次见他时穿着的那件洗得硬邦邦的黑夹克,缩在巷子的角落里。

那时他的左眼已经完全看不见东西,右眼也几近失明,见不得光,风一吹就会流泪,我叫他一声,他眯着泪眼婆娑的眼睛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认出我来。

对,他认识我,我曾经是他的常客。

虽然我几乎十天半个月才会找他一次,可他平时实在是没什么人光顾,他的生意曾经很好过,因为长了一张可爱的脸蛋儿,有一把好嗓子,和一双如少女般稚嫩小巧的胸。

只是我没机会尝到这些,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再年轻了,败了的嗓子也叫不出多好听的声音,胸部在无数的饥馑岁月中也早就变得干瘪,而作为为数不多的客人的我,也只不过是贪他比旁人便宜的那几百日元罢了。

我从购物袋中拿了一只面包丢过去,面包掉在他的眼前,他跪着摸索了一小会儿才拿到。我不知道多久没有进食的人才会像流浪狗那样从喉咙里发出咕噜的轰鸣声,这个时候的下野紘已经被病痛和饥饿折磨得毫无人类的尊严了。

他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即便在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也不是这样的,他甚至是有点讲究的,除了那种野活,他上床之前都会尽量要求洗一个澡,他会祈求客人与自己接吻,他的吻很细致很柔软,在进入他时他的眼睛会变得很亮,泛着点欣喜的光,他会唔唔地叫一个听不清的名字,结束之后他会缩在客人的怀里嗅他颈间的气味。

说起来挺可笑的,这一切,就像是在恋爱一样。

或许在每一次上床时他真的就是沉浸在恋爱的欣喜之中吧,即便没什么人会温柔地对待他,可他还是一厢情愿地把满腔柔情倾注在性事中,因为他被进入时看到的从来不是哪个客人,而是他的爱人。

他是有爱人的,又或者说是曾经有过爱人。这事我还是听这条街其他的人说起的,他们说他在大学的时候疯了一样地爱上了某个男人,被家人反对之后干脆就辍学跟男人一起私奔到这个城市,度过了一段很是幸福的时光。后来那男人染了赌欠了债,他就出来卖帮男人还债,男人还在赌,最终被人砍死在赌桌上。

这实在是一个太俗不可耐的故事,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遇见了他,失去了爱人、青春、健康和希望的他。

他吃完了那个不大的面包,甚至舔干净了指缝沾的那一点点碎屑,他有气无力地向我说着感激的话语,爬到我的脚边,我在他伸手抓我的裤脚之前走开了。

饶了我吧,我对一个脏兮兮的瞎子可没什么兴趣。

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当然也没什么人再想起他,这条街人来人往都是常事,死个把人,也是常事。

风来了,风尘中的故事就又要开始了,谁骗了谁,谁负了谁,谁爱上了谁,谁还活着,谁又死了,在风尘的故事中都不稀奇。

没人会被风尘的故事绊住脚步,就像没有人会记得这些在泥里腐烂发臭的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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